十年十年又十年

喜欢随便挖坑,瞎写。低产。这里只有瓶邪。

【瓶邪】空山行(part①)

【设定:神秘人瓶X喇嘛邪】

一个新坑???????

就……一个梦,模模糊糊的一个梦,想着就写出来。

很短。大概5章以内完结吧。

没什么实质性,反正就想他俩在一起(嚣张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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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①:皈依

1980年,墨脱。

此时的月份早已经封了山,雪境的风毫无章法,来去瞬时。

孩子被男人牢牢抱在怀里,厚重的衣服除了给他带来难忍的压力,始终感受不到该有的温暖。喧嚣的风剥夺了多数的体温,即便缩在男人的怀里,也没好受多少。他现在已经连哭的力气都快没有了。

蜷缩在男人的怀里,男人的每一步踉跄都让他胆颤不已。他死死抓住男人的毛衣领,浑身发抖,为数不多的体力也都被颤抖殆尽。

如此,他们已经在风雪里行进了大半天,仿佛这天地,只有这么一道浅浅的脚印绵绵延伸。孩子不知道这条路的终点在何处,但是他听着男人突然剧烈起来的心跳似乎在告诉他,他们要到地方了。

男人低声似乎对他说了句什么,他听不真切,凌冽的寒风把话语吹得粉碎,只剩下了男人的那句:“小邪。”

当他被放下来的时候,风雪中看到的是一扇朱漆斑驳的大木门,门前有两位穿裹严实的喇嘛,露出的脸皮肤黝黑,又被这风吹得发红,呈现一种紫黑的肤色。手里的风灯被吹得颤巍,连带着光线照出的影子也顺着风势扭曲变形。

飞雪肆意妄为,拍打着所遇到的一切物体。

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,发着抖喊了男人一句:“三叔。”

孩子的年纪还不足以把这两个字念清楚,扭捏且黏腻,却依旧让握住他小手的三叔浑身颤抖。

三叔拉着他进了喇嘛庙,那只对他来说宽厚温柔的手,如今冰冷又多汗,颤巍不止,说不尽的疲惫与无奈。

与外面的风雪簌簌不同,这里静的出奇,似乎连空气都是静止的。空气中堆叠弥漫着许多复杂的香料气息,层次叠加,每走一步,都能带动那些沉重的气味,交相挥发出一股沉闷的气味。

他不喜欢这股味道,转身把脸埋进三叔的衣服里,想要从这股味道中逃离出来。

一双温暖的大手摸着他的头,他的发间有些雪沫,已经融化,濡湿了他的头顶。那双手又摸了摸他的颈后,耳尖细腻的皮肤感受到那双手的粗糙,像是砂纸一样擦过,让他发疼的缩了缩脖子。

“大师…拜托了。”三叔的声音有些沙哑,长时间的跋涉和疲惫已经夺去了这个男人的精力。

他听到了一声很轻微的叹息,然后是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,温和的说道:“一切之有为法与无为法,毕竟为空……”又是一声叹息:“既为空,便是无。称其无邪罢。”

那双手摸了摸他的头:“今日你便是无邪,往后随我修行…”

吴邪轻轻抽泣了一声,他的鼻子被冻得发疼。

他不懂,他本就是吴邪,从出生至此,都是被人这么称呼。为何今日却被这位老者再次取名。

他不懂。

这个年纪的他,不懂的东西太多。他甚至不懂为何三叔要把他带到这里来,这里的一切他都恐惧,庙外的寒风与冰雪,庙内的味道和摆设,还有远处声音缥缈的诵经声都与他所熟悉的环境相差太多。

他更不懂,离开家里的前一晚上,他的父亲为什么要抱着他哭泣。他的母亲坐在离他很远的位置,转过身去不看自己,然而不停颤抖的肩膀告诉他,他的母亲也在悲痛的呜咽。

这样的场景让吴邪有些害怕,小小年纪的他因为爱吃糖,已经长了一颗蛀牙。他看着眼前泣不成声的父亲,用小手在衣服口袋里拉扯着,将藏的在口袋里的一颗捂软的奶糖,特别不舍的拿了出来。

他想,一定是自己偷吃糖的事情被父母发现了才会这样。

这是三叔偷偷塞他衣服里的。

他的三叔不是个心细的人,在他下午不小心撞桌角上,为此疼的大哭的时候,三叔为了哄他,才给他的三块奶糖。

自己偷偷吃了两块,这一块本来想留着晚上睡觉的时候吃的。这个时候他只能想到这块香甜的奶糖了。

父亲看到他小手里皱巴的糖纸,没有忍住,搂着吴邪大声哭了起来。

吴邪慌了,咿呀的问母亲,爹爹是不是哪里疼,一边又把糖塞到父亲紧握的手中。

奶糖是他最喜欢的东西,很甜,甜的能让人忘记疼痛。父亲哭成这样子,一定也是因为撞桌角上了,他们一定是因为疼,才会哭成这样。

吴邪把糖递到父亲面前,话语有些不清晰的说:“爹爹,吃糖,不哭。”

父亲哭着将他搂在怀里,不停的轻呼他:

“我们小邪是个乖孩子。”

“我们小邪是个听话的孩子。”

“小邪要好好听话。”

父亲说了很久,久到他听着这些话,已经支撑不住,在父亲怀里睡着了。

等早上醒来的时候,只有三叔一声不响的给他穿厚衣服,是前几天自己扭着妈妈让她给自己买的新衣服,新崭崭的,里三层外三层给他裹成了小粽子。

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吴邪笑了起来。围巾和帽子遮住了脸的皮肤,只露出他满带笑意的眼睛。

因为平常最爱逗自己玩的三叔今天也不说话,吴邪只好拉着三叔的手对他傻乎乎的笑着。

对于吴邪来说,只要他笑得开心,周围人也都会和他一起笑。但是今天三叔的脸色不是很好看,眼睛充满了血丝,眼角也红红的。

吴邪低下头,不再向三叔撒娇。乖巧的跟着下了楼,上了车。望着后窗逐渐远去的门宅,直到最后也没能再看到父母。

车外的景象不停倒退,自己所熟悉的一切也被车子抛在后面,再也看不真切。

三叔把他抱在腿上,搂得很紧。车里有些闷,吴邪觉得有点热,看着三叔的神情却不敢说,只是软糯糯让三叔给自己讲故事。

三叔的故事讲的很好,每次都像是能把自己的魂都听进去一样。但同时三叔也是个坏心眼,总是给他讲一些鬼故事,每每都吓得吴邪一周都睡不好觉。

吴邪依偎在三叔怀里,听他讲西湖,讲沙漠,讲雪山。半眯着眼睛,热气把他的小脸烘得红红的,困意渐渐袭来。在梦里,吴邪似乎都能感受到三叔故事中的雪山,绵延千里,看着既白净又松软。

等再次醒来的时候,他已经能在车窗上看到三叔口中的雪山。他小手巴掌那么大的雪花,从窗边飞过,沿路的风把雪吹的漫天乱舞。

他想,杭州的雪像棉花一样温柔,这里的雪却是刀片一样。就连远处的山都像是被这些白色刀片割裂出来似的。

火车的声音很嘈杂,他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环境。扯着三叔的衣角问三叔他们什么时候回杭州,他要给爹爹妈妈买奶糖吃。

三叔摸着他的头说,等找到卖奶糖的地方,他们买了奶糖就回杭州。

这下吴邪来了精神,沿途一直睁着溜圆的大眼睛,东瞧西看,看看卖奶糖的到底在什么地方。

可是一直被三叔抱在怀里,行走在这片白雪漫漫的荒无之地,他都再也没看到卖奶糖的人。

他趴在窗台,看着三叔头也不回的离去。顺着来时的脚印又印上了离开的印记。他问大喇嘛三叔什么时候来接他。

德仁大喇嘛摸着吴邪的头,说等他看完庙里所有的经书,三叔就来接他回去了。

吴邪望着被风雪吹乱的人影,四周的雪山庄严肃穆,把这座半山腰的庙宇围住。除了那抹身影,这一切之中,仿佛连生命都在这空灵的世界中默了声。

喝完碗里最后一口酥油茶,吴邪把大喇嘛面前的空碗也一并收拾了。初来此地的时候,他一个星期都没有好好吃过饭,现在已经可以从容的解决自己碗里的食物。

他将碗递给在门外守候的喇嘛,他现在的年纪还不适合做这些杂活,依旧要交给比他年纪少长的喇嘛。

德仁大喇嘛让吴邪坐下,问他昨天学的经文能背诵了吗?

吴邪一时语塞,小脑瓜飞快的转动,想着用什么借口搪塞大喇嘛。

可总是逃不过德仁大喇嘛的眼睛,大喇嘛叹了口气。吴邪怕他让自己罚抄,忙先认了错,说自己这几夜都睡不安生,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放不下。

吴邪这话说的不假。

他总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堵着的,让人心慌难以平静。

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生病了,但是在这里的这些日子,天天听德仁大喇嘛对自己的教诲,还真觉得会不会是菩萨对自己的指引。

但是这种暗示太隐晦了,他自己根本没法领悟,几日来,不得好好的休息。

德仁大喇嘛听到他的这番话,什么都没有说。只是摸着吴邪的头,低声念了几句经文,让吴邪离开的时候,叮嘱他今天好好抄写经文,明天还是要背的。

吴邪垂头丧气的回了自己的房间,拿出纸笔,安静的抄写经文。这些卷宗都是大喇嘛给他挑的,满篇漂亮的瘦金体,字瘦却不失风骨,一种绝美的风韵。

然而在这些卷宗里,还有一本,这是吴邪自己挑的。

听说是曾经来这里修行的人所抄写的,字写得很劲道,一撇一捺都写得苍劲有力,结构却工整周正。

透着一股暗涌澎湃的忍耐。

第一次看到这些字的时候,吴邪总觉得在这些文字、笔画中,似乎透着一股劲,仿佛就要从这些框架里挣脱开来。

这个人抄写的经文超出了吴邪现在的认知范围,听大喇嘛说那是以后吴邪要读的内容。

吴邪的精力集中的很短暂,没一会,就拿出一旁的杂记看起来。偶有其余的喇嘛从门口路过,吴邪就装作抄写经文的样子,反应过来,已经把书上的话也抄上去了。

譬如朝露,去日苦多。

看了两眼,吴邪用笔吸饱了墨将其涂黑抹去。

今天的庙内格外嘈杂,外面人走动的声音特别频繁,吴邪放下偷看的书,抬起了封闭的窗户。

屋外已经漆黑一片,繁星甚少,但是庙宇的灯光还是吃力的照出了一块不大的区域。

很是奇怪,那块地方被摆上了两个大火炉。狂暴的雪风,把火炉的烟吹得到处乱转,混合着雪,吹得天地都看不清晰。

顺着缝隙闯进来的风太冷了,吴邪只好哆嗦的关上窗户。他不记得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,也问不出口,平时他本来也没有这些好奇,只是今天有说不出的急躁。

他关上了门,对着窗户坐了下来。想起德仁大喇嘛这些天教自己念的诗经,竟不自觉的念了起来,似乎想通过这些文字让自己的心静下来。

嘈杂的声音减弱了不少,而吴邪的心却跳个不停。冥冥之中,他觉得,真的有什么事情会发生。

屋外的杂声被自己的诵经声所替代,吴邪手里捏着大喇嘛给自己的菩提子,一颗一颗的数,来回数了六七次。

这时,出现了一声奇怪的声音。

声音其实并不足以惊动什么,只是这声音对于吴邪来说太过陌生,又太过熟悉。这分明是有人行走在雪地里的声音,是冰渣被踩碎的响声。

如此微小的声音,吴邪却听得真真切切。就如同那人走到了自己面前一样,冰渣破碎,一路印下脚印。

云遮月,雪打灯。

吴邪再次抬起窗户,他眯着眼,外面的风雪又大了几分。任由雪沫吹进来搅乱屋内的温度,吴邪看着在火炉旁站着一个男子。

男子穿的很厚重,站在火炉旁边,身体挺得笔直。炉鼎的火焰还没有熄灭,化开了周围一圈的雪,男子站在旁边,光线把他的身影照的清晰。

帽子把他的脸遮住大半,只露出男人高挺的鼻梁。吴邪就这么看着,男子毫无预兆的抬起头望朝这边和他对视,面容虽然被遮住了大半,但是那双眼睛,吴邪却总也逃不开。

他被吓得一个激灵,下意识的向男子笑了笑,看着男子身后的脚印,连绵雪地,竟是从那崎岖的大山里延伸出来的。

寺庙的大门这时被打开,嘎吱的声音显得尤为突兀,一个喇嘛走了出来。男子收回望向吴邪的眼神,和喇嘛交谈起来。吴邪轻轻关上窗户,只露出一丝缝隙去窥探。

风声呜咽,顺着窗缝吹得吴邪耳根子发疼。

交谈后,男子随喇嘛走入大门,进门之前,他抬头再次看向吴邪,看得吴邪只好关上窗户。

坐在窗户前,吴邪想,这个男人会不会给德仁大喇嘛打小报告。

接下来,寺庙内已经平静多年的夜晚被打破了。半夜窸窸窣窣的脚步声,让吴邪对这个突然到来的男人升起好奇。

是怎么的访客,才可能打破这些喇嘛内心的平静。

然而这位激起吴邪无限好奇的男人,却一直呆在德仁大喇嘛的房间里,一周都没有露面。

期间诵经事宜都交于另一位喇嘛,吴邪跟着喇嘛念着经文,但这些文字已经无法安抚他的心境了。

他借着给大喇嘛送饭的名义,敲开了这扇门。屋内布满了毛毡,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藏香味,和着油灯冒出的青烟。

吴邪又看到了那个男人。 

男子端坐在大喇嘛身边,正在写着什么。笔下的宣纸铺的很长,从案桌上垂落下来,透过油灯映照的笔迹,笔锋苍劲有力。

吴邪内心稍微的惊讶了一下,便低下头为两人摆好了晚饭。热乎的酥油茶为空气中增添了一丝颇有食欲的气息,大喇嘛和男人也没继续抄写,皆停下笔开始吃饭。

期间大喇嘛用藏语问了男人几个问题,男人也用藏语回答。

这男人看着不像是这里的人,他皮肤苍白,五官很是立体,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有点阴森。他低眉看了一眼一旁的吴邪,眼神让吴邪觉得害怕。

吴邪本想退出门去,没想到德仁大喇嘛却让他留下来。又与男人用藏语说了几句,男人竟然转过头,打量起了吴邪。

这个面色阴沉的男人,给吴邪一股很强的压迫感,吴邪瘪了瘪嘴,努力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。

可惜在家中百试百灵的笑容,一到这庙里就不顶用了。男人的脸色也没有缓和。

两个人继续交谈起来,期间德仁大喇嘛用笔记录下一些东西。这个攀谈的时间很长,吴邪守在旁边,忍不住打起瞌睡。小脑袋瓜像捣蒜一样,不停和睡意做得毫无作用的抗争。

实在受不了的时候,他便一头栽倒在男人的膝盖上,睡了起来。

男人说话的动作因为吴邪而变得更加轻声,语速也缓和下来。

“张先生,下一次,我可能就等不到你了。这孩子迟早也会继承我的衣钵。”大喇嘛望着熟睡的吴邪,轻声叹了口气。

“他等不到我。”男人说道:“不用让他留下来等我。”

大喇嘛双手合十,低声念了句什么,伸出手摸了摸吴邪的小脑袋。

他想起第一次看到这孩子的场景。

“这孩子命里迟早会有一劫……” 

“恳求大师护他一劫。”疲惫的声线有些嘶哑。怀里的孩子把他抱得紧紧的,低声叫他“三叔”。

“我,又能护他多久呢…”望着在男人怀里熟睡的吴邪,大喇嘛轻声说道。

次日,吴邪从大喇嘛的房间醒过来。案桌上的油灯已经枯竭了,身上盖着毛毡,味道和触感都让吴邪不太舒服。

桌上的经文被收拾整齐,放在大喇嘛的书架上。

吴邪去了庙堂,仿佛这里又恢复了平常的寂静。众人沉默的吃着早饭,德仁大喇嘛看到吴邪,示意让他先吃饭。

等吃完早饭,吴邪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那位客人呢?”

大喇嘛抬眼看了他一眼,轻声说:“离开了。”

吴邪想到男人来的那一晚,那条延绵深山之中的足迹,不由得接着问道:“他要到哪去?”

身边的师兄轻轻用手拍了拍吴邪的背,让他赶紧别再问了,这不是喇嘛该做的事情。

德仁大喇嘛站了起来,拉着吴邪的小手,一路往庙外面走。吴邪望着陈旧的窗栏,感受到静止的空气逐渐流动起来,他才想到,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走出这个地方了?

外面的风雪已经平静许多,但依旧顺着风,在这天地胡乱飘散。他不知道大喇嘛的眼神望向哪里,这里连绵群山,苍凉无际,甚至连视线的聚集点都找不到。

这里的风,像是带了刀子一样,从鼻腔割进身体,被雪扰乱的视野里,远处也只剩下孤独伫立的大山。

山的那边有什么?

吴邪稚嫩的嗓音软糯甜腻,即便是被寒冷冻颤了音调,仍旧带着温度。他吐着白气,眼睛半眯着。

大喇嘛的手摁过手中的佛珠,似乎数了数,望着群山,轻声的说:

“有着不幸的开端。”

清晨喇嘛们诵经的声音从身后的寺庙传来,被传得很远,逐渐糅杂在风声里。

走在雪地的男人突然止住了步伐,他往身后看了看,似乎想要在这胡乱的风中去分辨什么。可是身后也不过是一片荒芜,风的呼啸像是妖魔的狂欢,再去仔细从中琢磨什么,已然是不可能了。

井口里的水逐渐流动起来,吴邪望着井下,幽深僻静,就像是这座庙宇。任凭庙外如何作响,但这里依旧如往日平静。

他总会在打水的时间里偷会闲,坐在井边,望眼前这一棵枯死的树木,它长在一棵巨大的石头上,又像是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一样。

树枝上被系上了布条,上面全是吴邪抄写的经文。大喇嘛说这树还活着,只是不愿意醒来,让吴邪每个月抄写心经挂在上面。

粗略一数,已过五年。

再过两年,自己就到了要剃度的时候了。庙里比自己还小的孩子已经顶着毛糙的小脑袋,自己的头发却越来越长。每当此时德仁大喇嘛就会摸着自己的头发说:一切皆看缘。

这缘来得不急不缓,晃晃悠悠走了又两年。

刀片割断头发发出呲呲的声响,线香把房间熏得烟雾缭绕,这个过程很长,刀片缓慢的把头上的碎发刮整干净。吴邪低着眼,看着地上的发丝。 

等头发落满了地,大喇嘛让他将头发都整理干净。吴邪趴在地上收拾了很久,将这些头发都装进了一个盒子里,发丝将里面的那颗奶糖盖住。

待吴邪阖上盒子,大喇嘛才说道:“等你28岁那天,就下山去吧。”

===to be continued===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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