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十年又十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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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瓶邪】我和大张哥之间的那些事(第19章)

设定:巴乃乡民瓶X摄影师邪

我对朋友说,我想去小说网站做存档www……

然后被无情吐槽名字。

我这篇文的名字真的很过分吗……

话说我以前写东西都是先把名字想好才写,不知道为啥,就这篇,我是写了一半,都不知道取什么名字好……

那…山中情?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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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文链接:第1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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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:

19.张起灵

被蛇毒注入的那一刻,大脑瞬间袭来了巨大的信息,这种感觉就像是往鼻孔里塞西瓜一样,连每一个毛孔都被迫承受巨大的压力。

一瞬间,我以为自己的脑子要裂开了。

身体被抽空了力气,往水底沉入,似乎自己要在脑子炸掉和溺水的两边来回死上千万遍一样。

然而这水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深,水潭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大。我的脚乱踏了两下就踩到底,而后身体一倒就直接靠在了墙壁上。

缠绕在手里的玉石,手感润凉,我紧紧握住那块墨玉,鼻子涌出一股烫热的液体。

我仿佛看见一个小孩子蹲在一个堆满杂物的后院,手里不停打磨着一块石头。即便汗水把他衣服都浸湿,他也没有停下动作。

那块石头默默被他磨开,露出里面质地上好的和田玉。

男孩波澜不惊的脸上,不熟练的露出一丝欣喜的神色。他从拿出挂在脖子上的墨玉,那块墨玉的雕刻很是粗糙,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雏形。

对着夕照的阳光,男孩似乎也端详了好一会,才拿起一旁的道具,若有所思的对着那刚被打磨出来的和田玉雕琢起来。

接下来的几天,我都看着那个男孩拿着一把木柄有些残破的刻刀在玉上不停雕刻,他有时候皱起眉好像在思考,有时候表情又很柔和,似乎很高兴。

一连好几天,到男孩终于直起了背,长出了一口气。那块白玉被他拿高,对着已经不再刺眼的阳光。

透过光,那块玉的形状也显现了出来,是一只麒麟。

大概是因为被雕琢在白玉之上,整个麒麟的形态看起来十分柔和,在光线的折射下,竟然还有些慈目的感觉。

我想起三叔把那块白玉交给我的时候。已经上初中的我,对于上面不算精湛的雕工有些嫌弃。

原来我早就忘记了当年的交换,但他还记得。

老痒以前问我这块玉材料不错,为什么不再找个手艺好的修一修,结果我嫌麻烦一直没去找。带了这么多年,也由着去了,看久了,竟觉得这每一道细细的刻痕上,都包含了雕刻者的无限感情。

等后来大学毕业,每被客人问起这块玉,我都说这是某位文人的处女作。吹得太厉害,甚至还有人想花高价买走。

看着眼前的男孩,满身是汗,连头发都被汗水濡湿成条状。稚嫩的手也因为雕刻的缘故,磨出了血泡,还有不少手误的挫伤。

我想走过去,挨近点看看他。但是身体没法控制,只能这么远远的看着。

也许是视线太过灼热,男孩竟然朝我这边望了过来。

视线交错的一瞬间,我却只能在他眼里看到无尽的厌恶。那是一种在平静下的空洞,已经麻木的恐惧。

我有些惊慌,但是无法转头避开他的眼神,虽然我知道这不是针对我的。

信息素的侵入,让大脑十分难受。我不知道男孩在这些年内究竟经历过多少次的蛇毒,按照我的体验,这种虚幻的信息,会给大脑造成时间的错误。

也许只是短短几分钟,却给人几个月,或者几年的时间差。

眼前的这个男孩,也许,在他的大脑里,蛇毒的信息已经使他经历过数百年的时光。

四目对视,我看着他开口好像在说什么,但还没看得真切,我就被塞进了黑暗。

只听得见被烧得啪啪作响的枯木,听见许多人的吟唱。一个男人说道:

“从今天起,你被选为张起灵。”

此话一出,吟唱的声音戛然而止,四周静得出奇。

我尽量去捕捉那些微弱的声响,于是,一个稚嫩的痛吟声从寂静的黑暗中传来,十分微小,且断断续续,被抑制到极致一样的残破。

在这时,四周似乎又重新响起了嘈杂的声音,是大量火焰燃烧的破裂声。带着连绵的热浪,和空气被灼烧的声音。

众人吟唱的声音变得慷慨激昂,整个地方的气流弥漫着一股难受的味道。

我有些捉摸不清这种蛇的视力,在我看来,这种蛇的视力和听力都比其余蛇种要敏锐许多。我能通过蛇的感官去知道很多事物的细节。

大概是不止一条蛇咬住了我,我恍惚又能在黑暗中看见一些模糊的影像。

我双手开始乱抓起来,就如同思维又回归了自己的身体,感受到四周的水顺着我的动作涌起浪花。我挣扎的往上爬,却没有想象的那么艰难。

很快,我就浮出了水面。

我看见无数的蛇在火光下涌动,那些蛇大小不一,有些也不过竹签一般细,有些却像成年男子大腿一般粗。

把水搅得异常浑浊,甚至还一股股冒出腥臭的味道。

在此之中,一个浑身赤裸的男孩被涌动的蛇潮摇来晃去,没有生气一样的,在这里漂荡。我想游过去,可是,越往他近一些,水下的那些小蛇似乎就越狂躁,疯狂摆动着身体来掀起大浪。

水花被激起,打在石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。

等我拼命游向他,他身下的巨蛇倒是没有其他蛇那么狂躁,只是安静的驮着他游动在水面之上,任由周围的水花大量的拍打。

我这才发现他脸上缠满了纱布,不过因为被这么折腾,纱布已经变得松松垮垮,我有些犹豫,伸手想扯开他那些纱布。

此时,他身下的蛇猛地动了一下,让他瞬间滑入蛇潮中。混乱的水流冲打在他身上,脸上的纱布就这样被直接冲开。

这一瞬间,我看到的是一张极度苍白的脸,连嘴唇都没有一丝颜色,整张脸在暖色的火光照射下却显得越发苍白。就如同皮肤下的血液都静止流动一样。

可怕的是,整张脸上连一丝细毛都没有,连带眉骨上的眉毛都不见一根。

看起来活脱脱像是一张人皮面具。

最难以接受的是,这张脸,明显就是闷油瓶的脸。

我的心脏受到了极大的冲击,拼命吸口气来稳定自己的情绪,却连呼吸都抽着疼。蛇身默默缠上他,如同我自己将他抱紧一般。

什么狗屁长生。

无数闷油瓶的脸在我面前浮现,接着,他们全部齐刷刷的看向我。

有俯身的,有不屑的,有温柔的,还有那张一脸冷漠把我推向水潭的。

整个空间乌压压的站满了闷油瓶,我慌了,想把这群宛如量产的东西推开。而这群人却好像没有思想一样,不停向前走,推搡着我,阻断了我的道路。

我执意逆流向前,拼命挤开这群人。我不知道前面有什么,但我不想顺着这群铁青着脸的人走。

我在人群中不停穿梭,高声大骂,骂声在山体内部的空间里不住的回响。

然后,我听见刀片摩擦的声音,有些刺耳,听着很渗人。

喘着气,循着声音我穿过了人群,这声音就像是在引导我一样,把我从人形迷宫中引导出来,来到一棵高大的青铜树面前。

这树笔直向上,在整个山体内部,也看不见它的全貌。也许穿破土层后,就是我看过的那棵石树。

而在这棵树的面前,有个人一直蹲在那里,刺耳的摩擦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。

这人的背影在我看来有些修长。我向他走近,发现他的大小居然不受透视的影响,等走近后才看清,他不过是个小孩。

听到我的脚步声,那人木讷的转过身来,是一张满是汗水和污泥的脸。

手里拿着一块石头,还在不停的打磨。我看见被磨开的地方一片乳白,是上好的和田玉。

“你来啦。”他站起身来,不合身的衣服松垮垂到地面。

我想回答,却看见他的眼神好像跳过了我,固定在我的后面。

我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去。

心脏突然骤停。

我的身后,整个青铜树的祭祀区域,站满了人。离我最近的,已经完全贴着我后背。

全部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脸。

全部,都是闷油瓶的脸。

或者该说,这些人都是历代的张起灵。

“快了,等我把这个做完。”男孩握着手里的石块说道:“等我做完最后一件属于我自己的事情。”

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跪了下来。腿一阵酸疼,我揉了揉脚裸,却看见旁边也有人蹲下来。

我本以为是老痒,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转过头去,却看见旁边都是戴着奇怪面具的人,嘴里念念有词,皆低着头。

这些宛如空间转场般的景象,让我明白自己还处于幻境,只好抬起头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。

一抬头我就看到大量聚集的人群,簇拥着男孩一步一步走向青铜树前。他不再穿着旧衣服,而是换上了华丽的红色外袍。

站在祭坛上,恍惚间,他似乎长大了不少。

男孩旁边的十几个人开始攀爬上青铜树,紧接着,男孩被那些人托起来,在树干之间穿行。

青铜树表面有许多细小繁琐的花纹,远看密密麻麻的还点让人难受。红色的身影越来越高,直到火光照到的极限,他消失在黑暗中。

霎时,整个青铜树发出低沉的碰撞声。由内部传来,在整个山体发出奇异的共鸣。跪拜的人发出惊呼,人群有些异常的骚动。

整个青铜树好像开始有些异变。

仔细一看,似乎有什么液体顺着花纹流下来。我穿过人群向前走近,手摸上了发绿的铜体,黏上了那种液体,指尖皆是一片猩红。

液体带着一股让人胆寒的血腥味,大量的血顺着铜柱往下滑落,血液顺着花纹,勾勒出诡异的图案。这股令人生厌的味道让我往后退去。

没想到脚下一空,我从祭祀的楼梯向后倒去。

坠落在冰冷的水里,水夹杂着一股腥臭。我睁开眼睛,发现灯光汇聚成顶端的一个小圆。圆圈里有一两个小小的黑影。

揉了揉眼睛,定睛一看,原来是人。

等眼睛适应了光线,我才看到师爷冰冷的脸庞,和一旁被大麻花扼制住的老痒。师爷和老板两个人手上好像拿着什么东西,还没看得真切,东西就被扔下来。

这些东西在我身边激起大片水花,我躲开不及,有些直接砸我头上。我用手护住头顶,感觉那个被扔下来的东西像是一捆麻绳,一碰到我就散开了。

水面逐渐浮出那些麻绳,我仔细去看,看得我头皮都麻了。

这些都是已经蜡化得黑毛蛇。

一条条的全部浮在水面上,散发出一股恶臭,味道还特别黏腻,带着一股草药发霉的味道。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毒。

看到师爷,他的目的恐怕是想用我作为祭品引出藏匿在青铜树内部的东西。

我望向粗糙的内壁,思考着能否尝试着攀爬上去,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,我更想上去和师爷硬磕。

结果一抬起手就看见我的手腕上有一条十公分长的伤口。因为整个人泡在冷水里,疼痛神经已经麻痹了,伤口的皮肤被泡的发白外翻,看起来十分狰狞。

这伤应该是被人为造成的,多半是我昏死过去的时候师爷那路人弄的。

看着眼前的死水,看来这水里发出的腥臭有一半还是因为我的血。我试着把身体尽量往边上靠,等头上扔下来的蛇尸体变少以后,才从青铜壁摸索能够攀爬的地方。

这里的视线夹角可以暂时逃脱他们的视线,就是不知道他们手里还有什么武器,现在这种情况,单单一块石头都可以让我失去任何行动能力。

我发现这个青铜材质的内壁并不是我想得那么难以攀爬,表面十分不平整。几下我竟然就爬到了中间。

这下师爷发现异样,我看他眼睛发红,完全是动了杀心。

心说你个老瘪三,该下杀心的是我。拿起手里趁手的石头就冲着他的脑门扔去,只是师爷躲得快,我只打到他的脚边。

师爷骂了一句,拿起身边的陶罐就直接往我砸来。我扒在石壁上,空不出来手,只能硬生生挨住他这一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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