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十年又十年

设定：巴乃乡民瓶X摄影师邪

嘛……

五一了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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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文链接：第2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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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：

23.藏海花

胖子笑着对陈皮阿四说：“陈阿公，你平时还做说媒的业务啊？”

陈皮阿四自然是不在意胖子的玩笑，对闷油瓶说：“接下来你要轻松很多了，我看小吴还不了解情况。你给他说说吧。”

闷油瓶眉毛微皱，表情有些为难的样子。我想让闷油瓶这个闷葫芦给我长篇大论的把事情讲清楚，确实挺为难他的。

胖子倒是无所顾忌的拉着老痒坐在一旁的凳子上，就差抓把瓜子等闷油瓶讲过去的故事了。坐姿端正，一副不嫌事大的说：“这就是缘，妙不可言。”

闷油瓶的表情倒有些无奈，在我看来更像是憋屈。我拍着他的肩膀说：“小哥，你要是组织不好语言。那我问你什么，你回答就是了。”

接着，我也不顾闷油瓶还有什么要说，就直接问：“你知道我的血是怎么回事，对吧？”

我以为闷油瓶会和往常一样，用沉默来逃避我的问题，没想到这次他倒是很直接的点了头。看我有些惊讶的表情，闷油瓶抢了我的话头说：“我们两个是相生的。”

此话一出，整个房间都很安静，除了陈皮阿四抽叶子烟的声音。然后我听到老痒特别轻声的对胖子说：“怪不得老吴这么多年来，都不谈女朋友……”

我揉了揉自己的鼻梁骨，等着闷油瓶的后话。这么久了，我已经慢慢接受了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话方式。

闷油瓶顿了顿说：“你是因为被黑毛蛇咬过后才导致身体发生变化。”

他看着我，似乎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开口，半响，闷油瓶说：“你记不记得你吃过一个药丸。”

看他的表情，我知道我想的没错。说起来，我经常做的那个梦，也托蛇毒给我带来的幻境，我完全想起来了。

那个独自在黑暗甬道里不停徘徊的梦，梦里出现的闷油瓶，那不是眼前的这个，而是上一代张起灵。

在长沙老家，大院的房间并不是每一间都能让人进出。很多都被锁住，虽然这些锁已经破破烂烂，但这些被锁住的房间也早就淡出了视线。

要不是当初我为了在捉迷藏游戏里赢一次，也不会冒险推开这些经久失修的房门，更不会知道房子里存放着的缸内有一条深入地底的密道。

我看着闷油瓶：“当初我在地道里吃的是尸鳖丸？”

“不是，是尸蹩丸和黑毛蛇毒的混合物。”闷油瓶说。

靠？一想到当时就是看这东西跟麦丽素一样，还想说是什么味道，没想到一碰到湿润的口腔就融的彻彻底底，吐都吐不出来。

我定神想了想，我当时以为在门外是张小哥，怕他找到我，才躲了起来。但后面就遇到了上一代张起灵，按理说一个大人是不会理会小娃之间的游戏，更何况那个张起灵看起来可不像是童心未泯的样子。

“那个尸蹩丸是故意放在那的吗？”我说出了我的猜想，看着闷油瓶的表情也没有变的奇怪。

“是。”闷油瓶点头。

没等我激动的站起身来想要大闹一顿，闷油瓶直接又把我按回凳子上坐好。

他的表情少见的变的有些复杂，其中也许还带着一丝愧疚。两只手按在我的肩膀上，叹了口气，让我听他把话都说完。

算计让我吃掉的那粒药丸，是张家的一环保险，这件事吴家当然也是知道的。不然依照我两个叔和老爷子的性格，肯定要大闹一场。

药丸正常情况下并不会给被服下的人造成困扰，不如说百虫不侵还算是个好处，其制作经过了严格且精准的配比，对每一味药都拿捏精准，容不得一丝差池。

然而这种药效也是有个时间期限的，吃下药十年之后，药效便会逐渐消失。但在此之前，会有一段时间的强烈期，此后，体内的毒素便开始变得不稳定。

也是因为如此，在我被黑毛蛇咬伤以后，体内的各种毒素维持的微妙平衡也随之崩塌。这就是为什么我的身体出现了如此严重的情况。

对于黑毛蛇和尸蹩来说，唯一能与它们的毒素抗衡的是另一种毒，这种毒来源自一种高原之花，当地人把它叫作“藏海花”，生长在墨脱的雪山之中。

花色红艳，最神奇的是，这花从发芽起便是盛开的，对于这种花来说，生命之初就是绽放。

说到这里的时候，闷油瓶的表情有些古怪。他停顿了很久，我已经养成了良好的耐心，等他接下来的话。

大概是陈皮阿四听不下去了，接过闷油瓶的话头继续说。

这种花即便是凋零的时候，盛开的容姿也不见丝毫的颓败。然而也正是因为此，服下这种花的人，会有两种下场。

一是陷入假死，但是毒素会保持人的一切机能，直到一个不可预知的时刻醒来，这种清醒是短暂的，最长也不过三天。

第二种，便是容颜不老。这一开始也会陷入假死，不过很快就会醒来，此后人的容颜像是被停止了一样，一直维持到死的那一刻，就如同这种花本身。

胖子听得嘴都合不上了，感叹道：“这，这要是让外面的姑娘知道了，又是一场血雨腥风。”

我看陈皮阿四和闷油瓶的脸色都谈不上轻松，便问容颜不老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。

陈皮阿四点了点头，这种容颜不老也不完全是一件好事，毒素留着体内，就像是一枚炸弹，服用者随时都可能会死，并且死得极为痛苦。

为了避免这种死亡，服用者需要定期摄入剧毒来与之抗衡。然而这种花的毒非常霸道，它能吞噬一切毒素，意思就是说你摄入的毒会被这种花慢慢分解，为此你得不停的摄入毒素来对抗它。

但是即便这种花能分解其他的毒素，却无法抵消毒素带给身体的痛苦，每一次摄入毒素，都是对身体的巨大折磨。

我看向闷油瓶，不自觉的摸上他按在我肩膀的手。

“那你让我去服用那种花，不也是饮鸩止渴吗？”我对陈皮阿四说道。

陈皮阿四笑了笑说：“当然不是，藏海花之所以被种在雪山之上就是因为寒冷的温度能改变它的毒性，使其冻结。你要用天池最底下冰冻最长时间的坚冰混合一起，服下它。”

我瞬间就泄了气，想想如今这已经是深秋的天气，墨脱那里肯定大部分都封山了。而按照陈皮阿四的所描述的，种花的地方，一定不是随便走走就能到的。何况还有湖底下的冰，我怕是还没采到花，就死在半路上了。

看向闷油瓶，想起他的驱虫血，本想问他是不是也吃下了尸蹩丸。但一想到刚才他们说的我是他们的保险，就觉得奇怪。

抓住他的手，闷油瓶没避讳，也看着我。我看了他半天才问道：“那小哥你的血，难不成是因为……藏海花？”

“是。”闷油瓶在我面前坐了下来。轻轻从我手里抽出自己的手，往怀里摸了摸，摸出个精致的陶瓷瓶。打开后就让我闻闻。

我低下头嗅了嗅，闻到一股咸腥味，瓶口显出的颜色黑红。我厌恶的将头移开，这瓷白的小瓶子里装的是血，还都已经发黑了。

也不知道闷油瓶给我看的意义何在，稍加思考了一下。

“我的血？”我面露菜色。

“毛血旺？”胖子嫌弃的吐槽道。

闷油瓶往胖子那面看了一眼，回过头来说道：“你的血能抑制我的血。”

看我表情依旧很嫌弃，接着说：“我的血也能抑制你的。”

老痒坐不住了，结巴的吐槽：“那，那感情好，还去什么雪山，你俩住一块不就行了嘛，自产自销呗。”

闷油瓶摇了摇头：“这只是暂时的。”

我有些疑惑，问他：“按刚才你们的说法，我能通过藏海花来清除我体内的毒素。你呢，小哥你要怎么办？”

我看闷油瓶抬起头来，以为他向我解释。没想到他只是看我一眼就站起身来，招呼也没打的就出去了。我伸出手，还想喊他，旁边的陈皮阿四拦住了我。

陈皮阿四砸吧砸吧抽了两口烟说道：“这一次本来只是为了把你的身体治好而已。前几天阿坤跟我联系，说有人出现了这样的情况，需要藏海花。没想到我在路上就遇到了小吴你。”

我听得心急，忙问陈皮阿四：“陈阿公，那闷，那小哥怎么办？”

“藏海花的毒，也不是无解。但是……”陈皮阿四迟疑了片刻：“这个法子从我嘴里说出来可能不太好。如果阿坤要告诉你，他早晚会找时间来给你说。”

陈皮阿四的眼神有些躲闪，看他的神情我就知道有蹊跷，说道：“陈阿公，阿坤那闷葫芦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。如果这解毒的法子真的古怪，你认为他真的会跟我说吗？”

“是啊，那小哥我算是看出来了，什么都憋肚子里。你说这小孩从小是不是内向惯了？”胖子在旁边给我帮腔。

看陈皮阿四低着头抽烟，我还想继续劝下去。至少现在看来，问陈皮阿四还能问出来，去问闷油瓶就是往井里扔石头，连水花都看不到。

而且就现在的情况，我算是了解到张家的张起灵们都是些什么人了。这活得敢不敢再惨一点，怪不得闷油瓶性子古怪，真要是治好了他，我绝对要带他去一次迪士尼体验下童年的乐趣。

一想到闷油瓶带着米奇的发箍，我就又有点想笑。

“小吴啊。阿坤自从当上了张起灵，就无法离开这个地方了。这次是为了你。”陈皮阿四说道：“他的血就是他的牢，他的血离不开那些怪虫和蛇。但是你，你能带他离开。”

说完，陈皮阿四站起身来，他的背微弓，姿态有些疲倦。

我什么话都没说，看着胖子。胖子和老痒站起身来，往外走，走到门口看了我一眼，眼神竟有几分认真。

“我在长沙见过上一代张起灵。”我说出了我的疑惑。

陈皮阿四冷笑了一声：“我不是说过吗。对于那些蛇来说，人的体温是很适宜生存的温度。”

眼神有几分阴沉，满是皱纹的脸阴郁的有些可怕。

我被盯得吞了口唾沫，不由得发起抖。

难道……

“难道上一代张起灵主动让那些蛇寄生在自己的身体里？”我声音扭曲的有些古怪。

“阿坤他本来也想这么做的。”陈皮阿四叹了口气。

“那，那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他？”我焦急的站起身来，急切的想要从陈皮阿四的口中得到答案。

我可不想看到闷油瓶将那种蛇寄生在自己身体内，光想着就够让人胆寒的。如果我在路上没有遇到陈皮阿四，那么闷油瓶会不会真的要将蛇塞进肚子里，独自去找藏海花？

陈皮阿四似乎还有什么顾虑，不去理会我寻求答案的眼神，走到一旁的方桌边上坐下。

“你那些血，够一些日子了。如果可以的话，你定时给一些血给阿坤吧。”

“这不是暂时的吗？”我说：“小哥他救了我好几次，这一次，如果有办法帮他摆脱，我做什么都行。”

“小吴。”陈皮阿四抬起头看着我说：

“你就是他的命啊。”